現代詩人廖啟余指出,好的作品應有輕輕摸你一下的感覺。攝影:陳紫瑩。
廖啟余請聽眾朗誦詩句。攝影:陳紫瑩。
廖啟余與聽眾有許多互動。攝影:陳紫瑩。
|
|
廖啟余認為,詩歌在換行時,能考驗讀者閱讀的敏銳程度及詮釋的角度,小至符號大至主題,在文學作品裡都是有意義的,讀者該注意如何在沒有音樂與伴奏下,只用文字去創造屬於它的音樂性。
廖啟余指出,讀者多習慣以眼睛閱讀新詩,認為新詩代表自由,所以不必在意格式,但他認為應該要用「唸」的方法,唸出作品可能存在的韻腳;他舉例曾淑美〈上邪〉:「我蜷伏在晚霞的餘溫裡生病」、「惦記來生的美麗」、「認出我純白的羽翼」,藉此判斷這幾句是否有意的押韻。
聽眾提出,作者好像在形式上把漢樂府放進新詩,讓原詩成了小標題,藉此拉開詩行之間的關係,前後內容卻沒有很強的聯繫。廖啟余說明,有兩種語言共存於這首詩,一種是樂府本來的語言,另一種是曾淑美創造的語言;他進一步解釋,例如成語讓人感覺生硬,就是因為古代語言與現代相差太遠所產生的斷裂感,可以藉由調整語言結構──就像光譜,選擇語言的力度,即可避免出現生硬感。
「印度愛經曾提及,做愛後,靈魂和力量會一輩子注入對方的身上。」與聽眾彼此交流意見後,廖啟余總結林燿德和鴻鴻的作品均言及「性」。前者傾向描寫性愛,並加入科技元素,與原版古典的愛情很不同,作者把做愛放在死亡、人類滅絕的情況下描寫,相對於樂府的不滅絕,此版本則是「愛和永恆都共同滅絕」。後者則側重描寫揮之不去的肉體感覺,是一種做愛後的快樂回憶,與樂府「乃敢與君絕」不同,這種回憶是怎樣都絕不了的。
相較於上述作品,廖啟余認為,陳義芝的作品帶有一種中年人的氣息,不像年輕人那種轟烈的愛。在陳義芝的版本裡,「我」在殘瓦上刻「天地合」,廖啟余理解為地震,就像告訴對方可以分手了,妳就好好地活下去吧;此外,他也讀出一種隱喻,既然「她」已告訴他南方多地震,他還堅持要去,就好像主動追求「天地合」,與原作的含義不同。
統計一陳榆涵表示,以前對〈上邪〉的印象就是充滿一種別離的哀傷感,在新版中比較喜歡陳義芝的作品,結局有一種開放式的感覺,和其他像把原版延伸出去的作品不同。
漢代樂府詩〈上邪〉
我欲與君相知,長命無絕衰,
山無陵,
江水為竭,
冬雷震震,
夏雨雪,
天地合,
乃敢與君絕。